女性主義這項社會議題,我在之前有寫過的書評《我是男生,也是女性主義者》。那時,在 PTT 的書版因為誤用 history 字首開篇,掀起了一點小討論。但我還是希望可以把焦點放在這個世界對於女性的議題,關注她們所受到的待遇,以及被加諸的社會期待,是否拿掉了女性的自主權,直接或間接被迫符合他人期待的形象。
這本小說——《82 年生的金智英》,故事貫穿了從主角智英的媽媽,到智英自己生小孩後,所經歷的一連串平凡故事。乍聽之下,似乎找不到比這個更無趣的題材了,就像是平常在公司和同事聊家常的時候,常常會蹦出來的議題。
然而,就在眾人閒話家常之時,卻往往忽略了言語之中隱含多少社會成見與性別刻板印象。
從智英小時候,家中所有家事都是由智英媽媽一肩扛起。舉凡照顧婆婆、三個小孩的起居、丈夫的大小事,甚至家裡的經濟,也需要一同負擔。智英的母親,將自己的時間全部都奉獻給家人,絲毫沒有喘氣的空間。
家中雖然因為母親的理財頭腦扶搖直上,智英的爸爸卻在與適逢金融海嘯的朋友們聚餐時,一口說出他們家是在做所有人當中,過得最舒適的一家,理所當然地忽略母親付出的一切,攬下全部功勞。
自從智英的弟弟出生,家中就充斥著重男輕女的氛圍,無論是房間、食物的分配、衣服的多寡,甚至事情的對錯,都以性別評斷。
求學階段的智英和姐姐恩英,從學校生活到升學的志願選填,性別帶來的框架,無時無刻不影響著她們的選擇。
有一次,智英從補習班回家,被一位自稱是她的好同學一路跟蹤,直到智英向公車上同為女性的上班族求救,才驚險逃過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憾事。那位男同學臨走前還說了:「兩個婊子!」
預謀犯罪未遂的人,在現今社會竟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離開現場。
智英的爸爸聽聞此事,接到女兒的第一句話卻是:「妳為何要跑到這麼遠的地方補習?」
似乎,任何可能發生卻未發生的性侵案,社會往往習慣性地從被害人開始檢討。卻從不討論一個將色慾凌駕於基本道德價值觀之上的禽獸,為何會做出如此下流無恥之舉。有些時候,這樣的人甚至還能博得他人覆議說道 :「任何男性看到這樣裝扮,會有這樣的反應,也是沒辦法的事啊!」
結婚後的智英,也和社會上其他的女性遇到同樣的狀況。結婚生子後,通常會被迫離開職場。有些人可能主張:「這是因為男性的薪水比較高!」
但從求學時期開始,我們就可以知道,女性的成績表現與男性不分軒輊,甚至有些時候還贏過男性。然而,在韓國的職場,具書中數據顯示,82% 的主管都是男性。這樣極度失衡的比例,造就了極大的薪資差距。在《我是男生》那本書也有跟這本書引用一樣的男女薪資數據。這樣的結果,是不是受到傳統的任用觀念影響,造就經營者認為女性在之後一定會因為育嬰而請假,甚至離職,片面地提高男性的錄取率,才會造就這樣的薪資差距?
這本書的結局,相當平淡無華。因為智英跟所有其他女性一樣,並沒有因為作為本書的女主角,而有不一樣的命運,她的人生沒有產生奇蹟式的轉折。就像《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》那部電影一樣,淡淡的,就像日常。說不定,看著這本書的妳,也正經歷著類似的人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