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日本熊本,有一間看起來稀鬆平常的婦產科綜合醫院,跟其他醫院所提供的服務相去不遠,但這間醫院在 2006 年時,由理事長蓮田太二宣布一項震驚全日本的計畫,那就是仿效德國成立「嬰兒信箱」(日本最新將此名稱改為「送子鳥搖籃」)。
「嬰兒信箱」最大的特點在於,可以匿名遺棄嬰兒,這在家庭觀念深厚的日本掀起諸多批評。院方設立的初衷在於拯救兒童生命,但民眾則認為如此簡易的措施反而會助長棄嬰的風潮,相當於打造了一座合法棄嬰的漏洞。
在這評價兩極的聲浪中,NHK 決定進行了一項為期 10 年的採訪。序章為從嬰兒信箱中送到養父母成長的小孩訪談、剛送到時候小孩的心境,再到過了十年後,小孩對於這樣的安排是否有遺憾或後悔。他們認為,雖然無法得知親生父母拋棄他的原因,以及他們的身分,但小孩對於自己能被送到嬰兒信箱還是很感激,有了活下來和長大機會。
如此複雜的情感,讓人看了不禁更想了解,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會讓父母將辛苦懷胎十月的親生骨肉遺棄?
統統印象最深刻的章節是第二章。從 NHK 下的標題可知,記者在閱完案例的憤怒,標題為「走投無路的女人,自私自利的男人」。NHK 提供了 5 個案例,相對於十年共 130 個棄嬰來說,5 個實例算少數,因此無法得知這個抽樣是否有偏頗的問題。
然而,根據資料顯示,遺棄孩子的女性幾乎都有一個共同特徵——孤立生產。造成孤立生產的因素很多,有些是貧窮,有些是未婚懷孕,更有些是因為不被祝福所導致的。當然,女性受孕這件事情,一定不會是一人能獨立完成,但在這些案例中,卻絲毫不見男方的蹤影,從生產到將嬰兒放置在嬰兒信箱中,這段路程也都由女性獨立完成。
從上述的故事我們可以瞭解到,會將嬰兒信箱視為解方的這類人,多半是在這樣的社會架構下,無法得到充分的幫助,甚至資訊的落差,從決定將小孩遺棄前,多半都沒有跟當地支援窗口詢問。
作者透過一系列的訪談和省思後,列出了幾點解決方法:
- 多開設諮詢窗口。在孕婦孤立無援時,適時給予幫助,並告知政府的資源能在孕婦生下時提供什麼的協助。
- 根本上改變親權制度。
- 讓小孩迅速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身分。
- 針對男性加強關於懷孕生育的教育。從政府到民間,兩方一起建構更堅實的社會安全網,才能及時的接住墜落的大人與孩子們。